小李花钱在某培训机构报班学习，并参加造价员考试，发现其中一个科目的试卷自己一题都做不上来，最终得了零分。小李认为培训合同中有“不过关就退钱”的约定，遂依此要求退费，但遭到拒绝，遂将该机构告上秦淮法院。在法庭上，双方就“零分”是否就是“考试无成绩”这一情形发生激烈争议。秦淮法院审理后进行了调解，某培训机构认识到这是自己制定的格式合同，在有争议的情形下，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，遂将1000元培训费退给了小李。

A 考零分要退费遭拒状告培训中心

小李想考一个造价员资格证书。2013年，小李报了名，并着手准备参加考试。为了提高通过率，最终决定参加某职业培训中心组织的“过关班”。进班前，小李与该培训中心签订了《过关班教学协议》(以下简称“协议”)，交纳学费1000元。课上完后，小李觉得效果不咋地，心里对考试一点把握都没有，但觉得名都报了，不考有点亏，便决定还是要拼一把。结果，科目一考试通过了，而科目二则让小李彻底傻了眼，因为这卷的题目都是复杂的计算题，需要用到很多公式和系数，小李的大脑中对这些内容一片空白，最终只能交了白卷，得了个大零蛋。

“还过关班呢，这明显是骗人嘛！”小李觉得很窝囊。他翻过协议，找到了第四条，“如乙方(学员)遵守以上协议条款内容，全程培训完毕，并正常参加2013年造价员考试……不合格者(第三条情况除外)可凭……退还1000元/科学费。”据此，小李跟培训中心交涉，要求培训中心退还自己科目二的学费1000元，但遭到对方拒绝。小李不甘心，多次找上门，还对培训中心颇多激烈言辞，弄得培训中心更加不愿退费。多次协商无果后，小李将培训中心告到秦淮区法院要求退费。

B 培训中心认为“零分”视同“无成绩”

庭审中，某培训中心称，小李就属于合同中所称“第三条情况除外”的情形。协议第三条规定，“缺课累计超过课表教学量三分之一以上、缺考、考试无成绩或查不到成绩者，所交纳学费不予退还。”而小李科目二考了零分，“无”与“零”的意思相同，因此小李属于“考试无成绩”，因此不退学费。小李听了火冒三丈，他认为，“考试无成绩”不应当包括“参加考试但是取得零分”的情形。对此，培训中心又称，“无成绩”包括但不限于缺考、作弊等没有考试成绩的情形，所以不应退费。

那么，小李既然参加了培训，怎么也不至于一题都做不上来交白卷吧，难道是小李有意为之？带着疑问，法官在审理中调查了有关事实，发现小李参加的是培训机构通常都有的“冲刺班”，这种班课时较少，针对的是经过了大量的基础培训，有一定水平的学员，在考前给他们提点一下，做最后提升，而小李前面没有这种基础，就直接参加了“冲刺班”，前后就上了不到十个课时，所以这种提点对他来说基本起不到什么提高的作用，所以他卷二才一题都做不上来。

C 法官耐心释法后原告道歉被告退钱

对于这种情形，经验丰富的主审法官喻向东认为，培训中心在没有对学员水平进行摸底的情况下，就让学员报这种带有提高性质的班，而且在合同中进行带有绝对化承诺的约定，太急功近利，是不太妥当的，而小李在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就报班，也有一定疏忽。总的来说，培训中心的责任比较大。

最终，法官决定对双方进行调解。针对培训中心“零成绩”就是“无成绩”的解释，喻向东提出了问题，“对于任何考试而言，零分与缺考、作弊一样，都不是罕见情形，为什么合同条款中把缺考作弊导致的无成绩单独拎出来，而不把零分的情形单独拎出来？”对此，某培训中心一时不能自圆其说。

紧接着，喻向东向某培训中心派出的参加诉讼人员进行了耐心地释法，告诉他们，按照法律规定，培训中心作为格式合同的提供者，当格式合同条款产生两种以上解释时，法院将依法采纳对格式合同提供者不利的解释。同时，因为小李为考试付出了较大精力，又并非出于骗退学费故意考零分，所以希望双方互相理解互相退让。最终，小李对之前交涉过程中的过激言辞进行了道歉，而培训中心也愿意将1000元学费退还给小李，并当场给付。最终，双方满意地解决了这起纠纷。(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)